当前位置: 海星 >> 海星的天敌 >> 张德铭毕业时节,一个老男人的临别感言
#时光荏苒,初心不变#
原题:福建师大长安山下各栋宿舍楼那点破事
今夜,在长安山下,相思树影婆娑的南安楼宿舍的的窗口,电脑前的灯光,注定,要彻夜长明;今夜,注定是一处6月的甜蜜又忧伤的紫色疤痕;今夜,注定是一个表面平静,内心激荡的诗意意象;今夜,只想倾诉;今夜,无眠。
工作了N年之后,又由于某种必然的偶然,53颗年轻或者已不再年轻的心,在长安山下,进行了一次美丽又伤感的漫游……
打开簇新又泛黄的通讯录,点燃最后一支劣质纸烟,端坐于桌前……被考试煎熬的苍白的脸色慢慢苏醒。9个多月近天的日子,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翻了过去,而且再也不回来了,如果是我是夸父,我一定会去追赶那些一直往西再往西的太阳;如果我是精卫,一定会衔来一切能够用来填平时间带来的沟壑深海;如果我是远古那只在幽暗夜里独自啼鸣的蟋蟀,一定会以不死的灵魂如杜鹃啼血般声声唤我的师友的名字“不,如果归去!”。
坐在讲台前用一口略带含糊的客家口音的老赖,像父亲,像极了我们的长辈;孙老头的那一捋从四面往中间靠拢的头发我们虽然见得不多,但是依然那么迷人;齐主任老了,红楼水浒三国也老了,老了的不见轻浮,老了的更显醇厚;陈健也老了,徐启庭也老了,10几年前听他们的课和10几年后听他们的课为什么都是瞌睡?也许……我也老了;善文的易学我没法得到真传,但辜先生的先锋小说还是能有共同话语的,有一天我告诉辜,说我以前也写过“伪先锋“,他朝我竖起大拇指,可是他旁边坐着中正平和无欲无求的潘先生,我只好苦笑,说,现在文学青年是贬义词啦,如果有人叫我文学青年,我一定会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用痞子的口气回敬他“你才是文学青年,你们……全家都是文学青年!”;富明老师陪了我们一年,也没少受我们这些老孩子的气,可是……我们是大学生啊,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我们认为是,这就够了,你也觉得我们是吧;吴导很忙,微胖的背影虽然匆匆,但我们觉得踏实。波波和辉辉也还好吧?徐老师说的英语确实像普通话,说的普通话也确实像英语,这种“双手互搏”的功夫不是老顽童周伯通才会的吗?难道她也练成了?邱老师还是那样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在暮色四合的长安路上疾走吗,还是那样瞪着大眼睛,解释着孔子的那一段段文言?我觉得黄宇星老师应该编个程序,把自己的“千里马”编码成又拽又帅又风趣的连榕老师那部银灰色的“本田”,伙哥说,那……我们就来设计个实验吧,分析一下车变车的应对措施,然后写出操作的具体步骤……
当老男人苦笑着无可奈何的被迫承认自己是南安楼的“小贾”的时候,高区1号楼的另一个最老男人罗同志笑了,他也是“贾”,“老贾”,这辈分,显然乱了,郁闷!其实班长的外表更像,白,微胖,哈哈!不说坏话,男人,像班长那样……不容易,虽然我们没少抬杠,但是那绝对没有恶意,怀念——一直有个人把我们的事情当作他自己的事情,即使,他比我们大家都忙。男人们中就只有平辉小弟默默的在读着英语,让我被自己的汗淹死,虽然瑞华兄也很认真,但我一直疑心他在校外租的房里,有颜如玉!不然何以成天准时出席课堂?一定有“闹钟”,此“闹钟”属性为阴,嘿嘿!别打我,我不敢了。文峰永远帅气的穿着一身运动服,和他对应的应该是“中南海保镖”——罗老同学,当我离开他11年后,脑门子都透亮的时候,他居然还是那么帅,生气!和我站在一起,我们像同学吗?当声音很大喝酒很爽的另一个客家男人荣文戒烟之后,陪我的就只有胡子和我一样多,头发比我白的湖南男人勇军了。当邱奇忠厚的“宋江脸膛”后面隐着诡异的笑,大喊:“老高,走两步!”的时候,“方鸿渐”陈由鹏把他的戴在眼睛前面的眼镜从股市K线图上移开,说:“老高,别理他,女生叫你去搬书。”纯洁热情如老高,居然遇上传说中的“恶人谷十大恶人”之嫡传32代弟子之二,只能忍辱负重当起了“女生总管”。远道而来的徽州人士连眼镜片后永远挂着他那迷人的微笑,俊明也戴眼镜,也是客家人,为什么就被评为06教硕中文班的“四大帅哥”之一?嫉妒!倩儿很瘦也很忙,如果精瘦如倩儿的涂元伟君也像建辉那么高的话,一定更帅气,住在西装笔挺言语深刻的建辉对铺的锦彬怕是一辈子都会记住辉辉和波波吧,没关系,长跑的男人有魅力,他们嫉妒你年轻,所以……头上顶着毛巾在鼓山上被疑为大爷的小昌说得好: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永春朴素的练着“咏春拳”来促进“新陈戴谢”,我不知道“新陈”是哪个,“戴谢”倒是有的,丽梅其实也是一个端庄的美女,但老男人只能流哈拉子,我老乡春兰个子不矮,走在她身边,老男人明显有压力,所以去农大的时候你虽然不怎么会骑自行车,还是能用脚撑着走完了全程。“老公”?“老龚”?全班的男男女女都这样叫着,声音很甜,就做了大家的老公吧!这样亲近,安溪的茶叶带到厦门去,做了孩子王也还要认老同学的啦,泡一壶!丽琴坐在后排改作业,不像学生像老师,启秀的孩子回家后回归了宿舍,大大咧咧的说话声音很招喜欢,建姿的笑也很迷人,下课后总是笑得眯了眼,小玲同学一个人坐在教室左手一列的中间,有时候旁边陪着胖胖的很可爱的竞慧,燕萍同学的毅力真是可以让人汗颜,伙哥的考试我把它当成了人生最后一次考试,你却不声不响的把参加厦门招聘考试的全省同仁远远的甩在了后面,秀琴在晋江等我们去听课,一边在路上边走边练普通话,两个锦(景)秀把老师搞糊涂了,老男人不糊涂,一个是前任同学加现任同学,一个是现任同学加现任管钱。李琴和江洋已经好久不见了,雪琳总是睁大眼睛看着每一个人,珍香同学我一直没能认真打量,这事,都怪老高,他没把队伍带好(老高哀叹:人心散啦,队伍难带啊!)。蘑菇头伟岚也在小操场跑步,速度挺快,步子挺大,秀虹永远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陈景也乖乖的样子把双手交叉在前面,职业女性的风范很迷人。有一次讨论课看到丽英同学说作文训练怎样怎样,我居然站起来不分青红皂白一阵胡扯,晕,前几天年轻气盛,谅解谅解……
玉宁穿着裙子袅袅婷婷的从大家身边走过,心直口快酷爱武侠成天拎着一大罐茶往图书馆奔的师姐晓云感叹:“看到她就觉得很幸福!”。我也觉得看到她就很能提高欣赏女人的趣味,但是隔壁的湘芬同志却说我对她们产生了审美疲劳,她自己成天窝在宿舍电脑前把言情小说翻了个遍,那样也能把在师大的日子过得那么精致,佩服!庄宽小妹把孩子生下来,大家应该还没把她遗忘,讨论发言的时候胀红的脸,傻气的笑,估计很难再见到了。男生们说,那我们来个美女评选吧,,广东潮州人风姿气质美女楚洁,闽西龙岩有着男性名字但绝对女人味的志彬,闽北建瓯灵山秀水养育的学成回家即将完婚的建丹,闽南漳州小巧玲珑身段优美的苏莉,哪个放到英语班都还是大大美女,我们班男生,尽管自豪,哈哈,别怪我,不是我评的,道听途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还有后续,不敢说,保密……淑兰永远是我们的好大姐,美英其实很有女人味,小芳寄在她们宿舍午睡可别乐不思蜀,你家那盘拍黄瓜可是我一个人吃完的,边吃还边嘲笑自己说“吃不完也是喂猪的。”还有一个经典吃法是才女翠芳同学的卧室兼厨房的宿舍诞生的,一盘热气腾腾的菜上桌之后,大叫:“趁热吃趁热吃,吃饭的时候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这个典故源自于苍蝇妈妈和苍蝇孩子吃“饭”的故事(故事说的是——苍蝇妈妈带着苍蝇孩子用膳——一坨热气腾腾的便便——苍蝇孩子问:妈妈,我们怎么每天都吃便便,苍蝇妈妈白了苍蝇孩子一眼,说:趁热吃,趁热吃,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极其自恋也极其有才的翠芳同学在恶心了我之后,又被同样自恋同样有才的同时最具女人味的现在正构思《和谢有顺一起走过的日子》的著名评论家中山大学教授谢有顺同志的同学建玉同志恶心:“你们等下再说,我出去吐一下……”“如果有人问你们,你们别说我是你们同学啊……”,据说,她那貌似才10岁的儿子同样有才,无语!那时候,纯洁如天使(编者注:天使——天上掉下来的鸟屎或者是长着翅膀的人即鸟人)的踩着高跟鞋穿着花衣服像极了“老夭”的碧莲行色匆匆,没能赶上最后的晚餐,不过没忘记交代:“不许浪费米饭,那个米说不定是我爸种的!”终于有一次在海星缘餐馆吃完饭,把一桌子的菜扔在一旁,独独把米饭打了包,愣是没把老板给弄昏,真是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有才!
……
六月,木棉花谢了,校园里飘满了木棉纷乱的棉絮,一如离别愁绪。青涩的芒果,和尾指大小的龙眼坠满枝头,长安山早起鸟儿开始唱歌,老男人对着这篇凌乱的文字发呆。透过阳台,新的一天的太阳又要升起,老男人信手在晴空涂鸦:某年月日,某到此一游!
是为记,歌曾经有过的偶然……
千千见闻主编按语:这是德铭先生十几年前在读研究生毕业前夕同学间坐谈的感想。经先生同意在我的百家号上发布,期盼后来者能够从中读出人生成长的际遇和感思,在别人的学习工作和实践中,举一反三。期盼着读者们,能积极地面对生活中的苦难,以上进的情怀看待世事,化艰艰辛为动力,奋起迎接明天的幸运与不幸运的人与事。